【毕侃】礼物
*OOC勿上升
*一份生贺
*HB to 我那热爱有限的基友 『何日君』，跳坑了还要我写生贺，那就祝平安夜生日的你岁岁平安。
01
楼下的百货商店年末促销，指定商品买二送一，从货架上拿起一排酸奶攥在手里，毕雯珺将目光挪去日用品那栏的指示牌处，犹豫了片刻还是迈步走去。
绿的太丑，红的也俗，灰色黑色不符合节日氛围，最终他挑了两双暖色系还带花纹的长袜，连带着半袋苹果一起拿到收银台处结账了。
一个人住的第二年，毕雯珺还是像从前还在家里那样，到平安夜时在窗台前放一颗苹果，到圣诞节那天往枕头下放一只新袜子，这事他坚持做了十几年，只有去年没有收到礼物。
虽然如此，但他仍然相信有圣诞老人。
毕雯珺满脸认真地将袜子的包装拆下来，点指兵兵选中了其中一只，神情肃穆地将其压在枕头下方。
今年想要的礼物是一本跟辞海那么厚的植物图鉴，外文原版在国内难以找到代购渠道，毕雯珺甚至发过朋友圈求书，多方寻找无果，最后只好将购买计划一再搁置。终于，他等到了年末的这个时刻。
他特意留了一盏床头灯，暗怀期待地捏着被子的边角入睡，迷糊间隐约记起他把窗户锁上了。
02
“你确定都把东西装进去了？”眯着一双狐狸眼的少年拆了支棒棒糖搁进嘴里，说话的时候上下排牙齿来回磕碰硬糖发出脆响，揪起一个巴掌大的小精灵就提问。
“我们都都都放进去啦！实习圣诞老人先生你快出发吧，再晚一刻钟就要迟到啦！”小精灵悬空蹬着小短腿提醒，手舞足蹈的样子笨拙得可爱。
李希侃闻言将精灵慢慢地放下，扶了扶头上有点歪了的圣诞帽，不说二话就跳上驯鹿车开始赶路。
驯鹿车还没离开多久，六只小精灵就托着一份厚重的礼盒从仓库里走出来：“嘿咻嘿咻，一二一二，放下，安全！好嘞，这是最后一件礼物啦！诶……实习圣诞老人先生呢？”
李希侃忍住了想打喷嚏的冲动，裹紧了身上的棉外套，暗道驯鹿车的时速也未免太快，他精心梳好的刘海都被吹得像个刚下完蛋的鸡窝。
今晚的工作完成得相当顺利，他负责的区域就只剩最后的这一家了。李希侃让驯鹿在窗边停下，他施法腾空去开窗，“嗯？怎么回事？想要礼物还上锁，防圣诞老人呢？”李希侃嘀嘀咕咕地吐槽，使蛮力掰不开窗户，他也没点开锁技能，便气急败坏地拿吃剩的棒棒糖棍去戳锁孔。一旁的驯鹿看了半天，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口气，蹬了蹬腿，脖子上系着的铃铛发出叮铃响，李希侃应声回头，顺着驯鹿的目光看见了铃铛旁边挂着的一条金钥匙。
钥匙在手，天下我有。李希侃晒笑着拿下钥匙开锁，没把握好力度，开窗的声音有点大，床上酣睡的人慢悠悠地掀起眼皮。
骨碌碌地翻进屋内，李希侃拿手臂撑在窗前去捞驯鹿车上装礼物的布包，摸了半天都不见踪影，他还没开始吐槽抱怨呢，身后倒是先响起了一把好听的声音：“你在干嘛？”
03
一般这种时候，有法力有智慧的圣诞老人就会选择使出一个吧啦啦啦能量让他变猪，噢不对，是让他继续睡觉。可李希侃只是个还在试用期的实习圣诞小伙，刚刚连开个锁都要仰仗驯鹿先生，更何况现在这种需要高阶法术解决的状况。
或许他可以尝试物理攻击。李希侃瞧了眼放在窗台上的苹果，内心向牛顿先生道了个侵犯版权的歉，才拿起来就听到那人说：“你是圣诞老人对吗？我的礼物呢？”
入职合同上黑体加粗标明了一点，如果被一般市民认出了圣诞老人的身份，请绝对要谨记遵纪守法爱岗敬业诚信友善的准则，圣诞老人的金字招牌就靠你我来守护。
李希侃暗暗咽了咽口水，不动声色地将苹果放回原位，扯出了一个完美的营业笑容：“您好，外编人员工号0411，很高兴为您服务。”
这帅哥人挺好，无条件相信他是圣诞老人而不是毛手毛脚的小偷也就罢了，还亲切地给他倒了杯热牛奶。扫兴的是他还没喝几口，对方就再次提起礼物的去向。
李希侃不舍地放下暖烘烘的牛奶杯，走到窗前把驯鹿车上的布包拽进来，这次把里外都翻了个遍，甚至还提起来抖了抖，只掉出一支他漏在里面的巧克力味棒棒糖。
可怜的见习圣诞小伙把眼睛都瞪大了几倍，也没法凭空变出一份礼物来，他尴尬地干咳两声捡起那颗糖，顶着毕雯珺奇怪的眼光，将其揣进了兜里。
“是我的工作失误，十分抱歉，你的礼物……可能应该大概……没带来。”李希侃越说越小声，最后把脑袋都低到胸前了，静默了几分钟毕雯珺的嗓音再次在他头顶处响起：“可是我许愿了。”
真是一根筋的傻大个。李希侃撇撇嘴叹气，整理了一下表情后才赔笑道：“您要是不介意，礼物我给您补发好吗？”强行吞下一个“亲”字，好让自己不那么像某宝客服。
好在毕雯珺也不是无理取闹的难缠买家，对方思索了一会儿也点头答应了。
04
粗心的见习圣诞老人先生忘记跟他约定时间，以至于毕雯珺一天都没敢出门，除了下楼去拿个快递之外。
快递小哥捧着一大块包裹蹲在原地，见着毕雯珺后如蒙大赦：“您是毕先生吧？快快快把您的包裹带走，太重了！”
毕雯珺疑惑地查看了收件人信息，确认是自己的无误，一边签收一边回想自己的购物记录。
待毕雯珺确认自己的确已经一周没有在某宝下过单后，他的微信此时冒出了新信息提醒，好久不与他联系的发小发了一串笑脸过来。
［Surprise！！这书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，虽然赶不上圣诞，但也祝你圣诞快乐哦！］
快递单据都还没撕下来，李希侃就从窗户外钻进来了：“你的礼物我拿来了！”
毕雯珺拆开快递包装，确认里面是那本他想要的植物图鉴，抬眼看了看同样愣住的李希侃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头：“我可以换礼物吗？”
所以说时间不单单是金钱也是生命。李希侃深知一单失误差评会导致信誉的巨大损坏，他咬咬牙继续应下了对方的请求。
圣诞老人可以感知人们许下的心愿内容，几乎不需要毕雯珺说出来，李希侃就能摸清他想要什么礼物。拿出纸笔记下他要的物品，李希侃也不跟他废话，从哪来就回哪去，半刻都没停下。
也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毕雯珺太幸运，这次他想要的物品也相当机缘巧合地被人赠予。李希侃简直都要给他跪下了，在毕雯珺想出下一份想要的礼物之前窜起来，用手掌捂住毕雯珺的额头，一字一顿地请求道：“麻烦您想个一般人都送不了给你的礼物好不好？”
突然撞进鼻腔的糖果味让毕雯珺不禁眨了眨眼，他深深地望进对方一双狐狸眼里偷跑出来的星点，轻轻漾开了一个笑容：“好。”
05
李希侃百无聊赖地趴在书桌上数自己的手指，不时投去一缕视线去打量一旁还在看书的毕雯珺。尽管对方专注翻阅书本的模样异常悦目，衬着从窗外吹进的轻柔微风，就跟他偶尔看见电视里的广告一样。但一码归一码，再好看也不能浪费他的工作时间乃至于浪费他的生命：“我说老毕，都已经好几个星期了，你到底想好没？”
那本巨厚无比的图册合起来也能激起一声巨响，李希侃被吓了一跳，旋即就有一颗剥好包装的棒棒糖递到他面前。糖是可以直接入口的，话却不能好好回答，物主人顾左右而言他：“坐那么久累了吧，喝不喝饮料？”
将那颗糖塞进嘴里，李希侃依旧懒兮兮地瘫在原位，对于毕雯珺这样的回应他也早已习惯，他也懒得一天去问两遍。那颗硬糖化开了最外一层后竟是另外一种味道，李希侃顿时来了兴趣，坐直身子盯着糖果来研究：“老毕老毕，这个是什么糖啊，好厉害！”
“普通的夹心糖，你没吃过？”毕雯珺脸上带着的笑容倒像是憋着笑，李希侃即刻表示不信：“这才不是，你忽悠我吧。”说完就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晃，还没挥舞几下就被突然凑近的毕雯珺咬住，李希侃捏着糖棍的手都停在原处。
“明明只有一种味道，很甜。”
李希侃突然觉得嘴里的那股甜味都涌进了心瓣上。
06
已是圣诞过去的第三周了，毕雯珺还没有将新的心愿告诉他，李希侃也很默契地没有再问，只是仍旧每天都从窗户跑进来找他。有时只是来讨几颗新口味的糖，有时就只是坐在一边看毕雯珺学习。
李希侃坐在毕雯珺的床边，拿起枕头打算充当抱枕，却发现底下压着的一只橘黄色袜子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，李希侃笑瘫在床上，笑声引起了屋主的注意，他坐到李希侃一旁，单手撑在那人的身侧，被笑意传染着连问话语调都翘着尾：“你这是什么情况？”
“我笑你居然信这个哈哈哈哈……还真有人在枕头下藏袜子求圣诞礼物的啊哈哈哈。”
“为什么不相信，你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？”毕雯珺扳过笑到滚到床头的人，伸手擦掉他眼角笑出的泪水，李希侃只觉得被对方的手指烫了一下，没由来地心率不齐。
这个距离太近了。近得可以看清这人眼下的泪痣，近得可以看清他眼里映照的自己，近得可以听到对方也有些乱的心跳声。
很久没浮现于脑内的信息让李希侃有一瞬间的愣神，读清之后便猛地烧红了脸上的一大片皮肤。
“我已经想好要什么礼物了。”毕雯珺将身下的人拉起来坐起，对方已经垂下眼睛咬唇不语：“李希侃，可以给我了吗？”
等了好久也没听到回复——也不该说有多久，毕竟在等待的时候，连一分钟都觉得漫长。当毕雯珺打算再问一遍的时候，他面前的人钻进了他的怀里，回拥着他，搁在肩膀上的脑袋毛绒绒的，蹭得他心痒：“给你啦。”
他笑了笑，将李希侃那张通红的脸转过来，吻住了那经常叼着一支糖的嘴唇。
“谢谢，我收到了。”
————end.
祝好梦。
